“不可能！”卫轩扬否定道：“母亲的饮食起居都是专人看着的，怎么可能会被下毒？”
“等她说完。”夜亦宸将手搭在卫轩扬肩上道。
卫轩扬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绪，对慕倾歌道：“抱歉，情绪有点激动。”
慕倾歌摇了摇头，道：“人之常情。”
只是，夜亦宸捕捉到了慕倾歌眼底快速闪过的一抹悲凉。
“此毒非同小可，所以，你们必须要以最快的速度查出下毒之人还有通过下毒之物。长公主身上有肺积水，再加上此毒，若是一个不小心，随时都有可能死亡！”
听到死亡这两个字时，卫轩扬身体不由的抖了抖。
若非夜亦宸的手在他的肩上，他怕是真的镇静不了。
“这个毒，你能解吗？”
过了一会儿，卫轩扬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道。
慕倾歌点头，道：“能，解毒和治病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。我待会儿会再送一份给你。”
顿了顿，她又道：“若是可以，所有药我希望你可以亲手熬，亲自喂给长公主。”
慕倾歌这意思……
“你怀疑方嬷嬷？”卫轩扬问道。
“防人之心不可无！”慕倾歌道：“我只知道，对我而言，在这个长公主府上，能让我放心的只有你一个。”
“你应该……不会去毒杀自己的母亲吧！”
卫轩扬神色一怔。
他看不清慕倾歌的脸，但是，从她的语气里，他听出了一些他说不清的情绪。
夜亦宸也同样听出来了，眸色暗了暗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卫轩扬道：“我这就过去。”
事关母亲的生死，他自然不敢马虎。
“敢给长公主下毒，幕后一定有一个大人物，这个我们得查！还有，这件事，越少人知道越好。”慕倾歌语气极为严肃道。
找府里的下毒之人是“你们”，而找幕后大人物是“我们”。
夜亦宸眯了眯眼，直觉告诉他，慕倾歌在他们之前就在找那位“大人物”。
她那边也有人中了三千杀？
是慕大将军府里的人？还是鬼医阁那边的人？
又或是，玄都殿的人？
“三千杀此毒，难制吗？”夜亦宸问道。
他那天和慕倾歌一起去南诏奸细的大本营，听她说了很多关于毒的事情，多多少少了解了一些。
慕倾歌点头，“三千杀光是毒就走千余种，但其中还有药草，药和毒相生相克，它们之间相遇产生的反应会不同。
而只有一种是三千杀的幼苗，在这之后，还需要一件东西的加持，才能成为三千杀。”
“什么东西？”夜亦宸问道。
“处子血！”
“知道三千杀名字的由来吗？”慕倾歌看向对面的两人，缓缓问道。
不等两人回答，她自答道：“弱水三千，只取一瓢；精血三千，只得一滴！只是爱的方式不同，结局也就不同，恨者，杀！”
“你的意思是，想要制造三千杀，就需要处子血，既是处子血，自然是年轻女子多的地方可得。”夜亦宸总结道。
慕倾歌点头，道：“可以这么说，不过……”
“不过什么？”夜亦宸问道。
慕倾歌摩挲着下巴，疑惑问道：“男人在做那种事的时候，还会有心情去接血吗？”
夜亦宸只感觉自己体内气血翻涌，一股力量要冲破身体。
慕倾歌没有意识到夜亦宸的不对劲，径直说道：“这关乎于别人的私事，不太好问，有点难办。”
这也是她一直停滞不前的原因。
总不能拉着人家问你那啥的时候，男人有没有接血吧！
“慕！倾！歌！”
夜亦宸咬牙一字一顿道。
慕倾歌见夜亦宸可怕的模样，不由的缩了缩。
“你……”
“这件事你不要插手！”夜亦宸声音暗哑道。
他不允许慕倾歌触碰这些肮脏的东西。
“为什么？”慕倾歌感觉夜亦宸莫名其妙。
“我说了不许就是不许！若是被我发现你插手了，我不敢保证我会对慕大将军府做什么！”
夜亦宸压着身体里的怒意，一步步的走到慕倾歌面前，低头看着她。
涉及到慕大将军府，慕倾歌的眼色也凌厉了起来。
“我也说过，你若是敢动慕大将军府，不死不休！”
夜亦宸后退一步，弯腰，两人视线呈水平。
“所以，不要插手这件事。”
他的声音带着蛊惑和威胁，危险的看着她。
慕倾歌有种感觉，如果她现在暂时拒绝，一定会被夜亦宸拆入腹中！
“不插手处子血的调查，这是我的底线！”
她还是做了退步。
她不能拿着慕大将军府去赌，也不敢！
她现在还需要夜亦宸这个靠山，接下来她做的很多事情都需要他帮忙。
明明她同意了，夜亦宸却没有感受到丝毫快乐。
他知道，她的妥协，是因为她很清醒，她知道自己需要什么，而不是少女情动的头脑发热。
“你……不也是在守护慕大将军府吗？”夜亦宸道。
慕倾歌脊背挺直，警惕且带有杀意的看向夜亦宸。
“你知道了什么？”
他第一次说出来，她可以认为他是无心的，但第二次说出来，还是故意说出来，她就知道，夜亦宸，知道了些什么！
可是，她的那些事，夜亦宸怎么可能会知道。
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。
夜亦宸没回答，只道：“时间差不多了，去吃饭。”
“夜亦宸！”慕倾歌有些怒意道。
“你别忘了，我们只是合作关系，两败俱伤，对谁都不好！”
没错，她在威胁他！
夜亦宸，触及到她的底线了！
夜亦宸深深的看了她一眼，没有再说话，只是领着她去吃饭。
长公主和卫轩扬刚在餐桌旁坐下，就看到夜亦宸和慕倾歌一前一后的走了过来。
只是，两个人身上都萦绕着极其危险的气息。
仿佛轻轻一点就能炸。
卫轩扬狐疑，他刚才离开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？怎么就这么一会儿，就变了样？！
长公主也同样感受到了，只是她没有卫轩扬那么八卦，只是笑着让慕倾歌坐在她的旁边。
慕倾歌刚坐下来，夜亦宸也在她身边坐了下来。
对上慕倾歌的目光，夜亦宸用两人只听得到的声音道：“我们只是合作关系，我坐哪是我的自由。”
言外之意，我坐哪你管不着！